全球90%的电子烟都产自深圳宝安区掉进鳄鱼池

2022-04-08 18:06:13

全球90%的电子烟产自深圳市宝安区。13平方公里的工业园区内,有600多家电子烟生产企业。

与团购领域的“千团大战”相比,硅谷投资人姚晓超用“千烟大战”前夜来形容当下的情况:“一旦大家都认为这是一场大井喷,千人公司会进来,不会有谁会考虑知识产权的保护和尊重,或者未来的政策风险。”

《千烟》中的很多品牌都梦想成为“中国的JUUL”,但“发家致富”中也不乏炒作。两种不同的心态充斥着2019年最火爆的创业风口。资本指日可待,新IP不断增加,市场如火如荼。

315晚会敲响的警钟并没有阻止行业的狂奔。美国“530多例、8例死亡”的消息,一直牵动着当地市场的敏感神经。JUUL进军中国的计划几乎泡汤了。谁都知道监管政策上线了电子烟ODM,但目前的情况却出奇的平静。

Flow Electronic Cigarettes 联合创始人范建明给《深网》打了个比方:“国家地理杂志的记者曾经整理过一张角马掉进鳄鱼池的照片,为什么没有被吃掉?因为鳄鱼还活着。很饱。”

电子烟大本营

从深圳宝安机场出发,经京港澳高速40分钟车程即可到达沙义社区。二十层的农家房随处可见,所以这里没有农村的踪迹,习惯性的自称“村”也难掩这里是一片金土。

沙一沙二沙三沙寺村,何一何2何3何西村委会,名字依旧,只是沙滩已不复存在。如今,著名的生蚝村已经不卖生蚝了,越来越多的做电子烟的公司涌入这里。

而这只是 深圳电子烟 行业的一个缩影。除了“设计之城”和“钢琴之城”,深圳还有一个名字——“全球电子烟大本营”。

1970年代后期,面对深圳的突然开放,香港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开始陆续转移,中国独特的区域“前店后厂”模式开始形成。

2004年,以DVD起家的台资企业联发科发布了MTK芯片,让手机制造变得简单,初创企业的投资从几亿下降到了几百万。随着手机牌照制度的取消,“山寨机”一夜之间转正,让华强北成为世界电子制造业的中心。

深圳有很多独特之处:从严肃到愚蠢,从实验到有前途,从扶贫设备到网红产品,它始终包容一切。方圆百里,数千家工厂共同生产产品,从概念到产品的转变可以在两周内完成,这就是五金制造领域的深圳速度。

随着手机品牌的崛起,山寨市场开始消亡,原本的手机供应链开始转向电子烟。

“去华强北,就能看到全球硬件的发展趋势和方向。新开的电子烟品牌,从下单到拿到产品,最快39天就可以搞定。” 硅谷投资人姚晓超告诉我《深网》。

一位业内人士向深网透露,很多主机厂可以直接向企业提供成型模具,只需选择其中一款,贴上自己的logo即可开始生产。门槛低于500万。

工厂和品牌商的定位也在发生变化。范建明告诉《神网》,虽然代工厂最大的收入仍然来自海外,但在中国也有自己的大客户。它只给一个家庭,但它有优先治疗。

“我想做自己的定制,不用再问那些代工大佬,也不想废话了。” 2019年5月,参与福禄设计、研发、供应链和OEM管理的范建明独自来到深圳。,并在电梯间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将特光网络大楼的毛坯房改造成福禄工厂。

从一期的五六层到二期,一共七八层,千人规模的流水厂还在陆续面试新员工。底薪仅为2200元,加班费高达19元/小时。简洁的招聘灵感吸引了众多年轻人。

“最夸张的是,一天进了两百人,这么大的规模,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都塞满了工厂的各种开支,很是慌张。” 在接受《深网》采访的当天下午,熬夜的范建明脸上没有任何疲倦的表情。

“这些年我们在锤子里太憋屈了,所以我们渴望成功,我们渴望真正做一个公司。不管什么项目,哪怕是一杯酒,我都会去做。”

但是,很多新入行的创业团队并不靠谱。深圳电子烟协会秘书长陈学良告诉《神网》,“有供应商的预付款和代工的付款,电子烟行业是最缺的,缺的是钱,而缺少的是技术积累。”

代理6年的陈学良现在也是悦刻电子烟的总代理。在此之前,他在阿里巴巴为铁军工作了十年。“一位70多岁的老太太走路不便,她推着购物车,握手换烟油。” 在曼彻斯特看到这一幕的陈学良特别感动。电子烟在英国的普及率已经达到40%,美国已经接近40%,这让他觉得中国电子烟市场还有很大的增长潜力。

火花

2004年,一位名叫韩立的中国药剂师正式发布了一款名为“如烟”的产品。高贵的金色外观,599元至16800元的单价,似乎是高端用户的象征。. 在电视广告盛行的时代,保健品大行其道,中年创业路线伴随着戒烟的大旗,让如烟第一年的销售额就突破了亿。

看到山东如烟的发展,千里之外的深圳也启动了电子烟项目,同样是做电视购物,却遭遇非典期间资金链断裂的危机。康源电子烟项目流产,工程部三名嗅觉敏锐的员工选择离职创业。

监管政策不明确,规模经济难以形成,如闫海瞟了一眼。2006年,销售额突破10亿的如烟,因虚假宣传戒烟效果被央视曝光。电子烟的安全和监管问题被带到了舆论的前沿。

接下来的七年,如烟苦苦挣扎,深圳工厂在漫长的“逃亡”中为洋品牌做婚纱。随着山寨手机的兴起,这里已经形成了成熟的消费电子产业链,为电子烟代工生产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电子烟诞生10年后,市场从如烟增加到466个品牌;从2008年到2012年,北美、欧盟和韩国的电子烟使用量至少翻了一番,2016年全球电子烟市场达到71亿美元,2018年超过100亿美元,近4000万美元全球用户。

“之前国内生产的品牌在国内尝试推广,但没有成功。淘宝和京东上的电子烟一定要带着‘戒烟’两个字。经过2014-2015年的讨论,最终被认为是一个伪命题。” 陈学良告诉深网。

2013年,一位名叫邢晨岳的中国人接受了JUUL的邀请,成为公司第一位与同事共同发明尼古丁盐的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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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早期,60%的烟民都尝试过电子烟,但转化率很低。尼古丁盐最大的突破之一就是它可以完全模拟真烟的感觉,包括血液中的尼古丁含量从生产到峰值再到降解几乎和真香烟一样。” 硅谷投资人姚晓超告诉深网。

这种革命性的电子烟油成分化合物使吸烟者更容易吸入高浓度的尼古丁,并迅速席卷美国。四年时间,JUUL 从一个 20 人的小团队成长为美国最大的电子烟公司,最新估值高达 380 亿美元。2018年底,一条关于“人均年终奖金130万美元”的消息在微博热搜上停留了整整一周,而且是JULL。

“在此之前,我们会在国内对无法销往国外的产品进行核销,因为中国不习惯加油和更换电池的大箱子。” 深圳的一位经纪人告诉《神网》,“中国人喜欢不动手的傻瓜。是的,我很着急,就像福耀老板曹德旺说的那样,中国人等不及了。”很多东西。”

过渡性的扩张让邢晨悦在 2015 年决定离开 JUUL。他无法适应在美国办公室吸食大麻的场景,也不愿意开发与大麻相关的产品。

2018年,看到JUUL在美国飞速发展的王颖,组建团队创立了悦刻电子烟。不同于传统的出口销售,悦刻迎合了中国人的吸烟习惯,成为中国市场小卷烟的传教士。

今年,急于将FEELM陶瓷芯推向市场的Maxwell与悦刻开始了OEM合作。四季度利润总额分别为:1.1亿、1.23亿、1.2.68亿、<@2.83亿,净利润7.@ >85亿,同比增长257%。ODM业务实现营收近25亿,同比增长148.28%。

如今,麦奎已经取代河源成为中国最大的电子烟代工工厂,悦刻以24亿美元的最新估值位居国内电子烟厂商榜首。

低沉的膨胀

“你现在就来望京SOHO楼下的星巴克,告诉你一个流氓项目!”

2018年10月的一个下午,吹科工业设计总监范建明接到吹科001号员工朱晓木的电话。发高烧的范建明多次推回去无济于事,拖着病态的身体来到约定的地方,就看到朱小木拿着研究报告和悦刻电子烟。这是他们决定共同创立福禄的开始。

材料、模具、生产线……各种问题接踵而至。朱小木带着范建明的大貂来到深圳。成熟的本土产业链让两个外国修士吃尽苦头,每一次谈判都像是一场游戏,一场斗智斗勇。最常见的画面是,两个人都低血糖,坐在路边一个字也不说,懒得照顾对方。“做个小乞丐真好,”范建明告诉深网。

在锤子的最后几天,经常开会,吐槽老员工心态的老罗,总是会问范建明类似的问题:“我怎么觉得你天天都一样,天天加班,每天加班,每天两三点下班都没问题,你干嘛这么生气?”

“我不是老罗的粉丝电子烟ODM,但我很感谢他的好意。” 范建明告诉《深网》,“我们一只手造锤子,我等不及公司卖了,然后等下一个接盘者来来去去。我做了一份工作汇报,所以我离开了。”不用等锤子卖掉自己。”

2018年,姚小超在看到美国电子烟的快速发展后,来到深圳寻找机会:“其实我只是想投资,但是看了一圈也没找到想要的项目,所以我把自己放进去。” 在“深圳”网面前,先后投资印度最大支付平台Paytm、美国最大共享出行公司Lime的投资人自嘲“不做生意”。

姚小超先是说服了尼古丁盐的发明者邢晨越,然后把在TCL认识的陈敏和刘宇请来了。“其实,最吸引我的还是邢晨月,丹尼尔(陈敏)能做的我能做,姚老师能做的我也能做,但邢晨月能做的我做不到。” 刘宇告诉深网。

执掌TCL研发十年,参与并购黑莓,总结上一份工作的最终状态,刘宇用“身心疲惫”“生活没有爱”这两个字,不像范建明的嚣张。描述。“后来我和李东(TCL董事长李东升)开会时,经常被骂:洛胖好胖,你好胖,他好吹牛,你怎么不吹牛?” 刘宇回忆到《深网》。

就这样,今年3月,人均39岁的4人组成了一支以科学家为核心的团队,踏上了电子烟行业的末班车。近两个月,卖掉《通道大叔》套现一笔钱的蔡跃东在朋友圈发贴,宣布成立电子烟品牌Yooz;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老罗不再选择这个平台,加入了由锤子科技前总裁彭锦洲创立的电子烟品牌小野作为联合创始人。

这些只是中国电子烟品牌商人的冰山一角,背后还有IDG、源码资本、梅花创投、经纬中国等资本。

玩的玩家巨头深谙移动互联网时代,但此刻却格外克制。他们一边忙着切蛋糕,一边关注着政策动向。整个行业还远远没有到抢粮的阶段。

黎明前的诱惑

在电影《英雄本色》中,小马哥用假钞点烟的画面被无数70后、80后视为永恒的经典,而用来抽的电子烟则被打上了年轻、时髦。

“我在玩具店看到过电子烟产品,需要的是渠道管控。高中和初中生在食堂看到过电子烟,赚钱更快更容易。” 姚小超告诉《深网》。

3.15日晚会上,电子烟被央视点名曝光,向着“健康”的反方向推。央视记者从市场上随机购买了八种电子烟烟液,送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和全球控烟研究所认证的实验室。检测结果表明,电子烟中的甲醛含量是室内空气中最大允许浓度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还有大量的丙二醇和甘油,对呼吸有强烈的刺激作用。道。

电子烟行业的从业者很难在监管锋芒扫下之前放弃这个巨大的市场。2018年中烟共上缴国家财政10000.8亿元,相当于“两桶油”+“四大银行”+“BAT”的利润之和.

数据显示,目前中国吸烟人数已达3.5亿。按照欧美部分发达国家电子烟消费占比30%左右计算,国内电子烟渗透率仅为1%左右。这个差距,足以孕育出一家市值上千的公司。亿美元的公司。

在监管政策出台之前,企业家现在关注的不是行业竞争,而是政策。毕竟,他们在烟草市场上看到的馅饼已经够大了。

电子烟既不是药品、医疗器械,也不是正式归类为烟草。我国《烟草专卖法》规定,烟草专卖产品是指香烟、雪茄、烟丝、红烤烟叶、烟叶、卷烟纸、滤嘴条、烟丝束、烟草专用机械,但电子烟不属于电子烟。其中。

因此,大部分电子烟仍处于无产品标准、无质量监管、无安全评价的“三无”状态。

悦刻烟油研发总监蒋兴涛告诉深网:“电子烟的发展时期处于混乱期,零检测、乱加、假冒时有发生。并不是所有的电子烟都是安全的。” “按照悦刻的标准,市面上90%以上的品牌都是不合格的。”

电子烟行业的特殊属性相对敏感,其最终路径目前未知,但要想走得更远,就必须克制。毕竟,商业是一场适度的游戏,任何超出个人能力范围的欲望都会导致可怕的后果。

就在王颖担心的时候:“现在这个行业最怕的就是遇到猪一样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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