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烟鼻祖“如烟”的中国市场，国际电子烟大清洗

9月初，电子烟行业掀起了乌龙。

有媒体在国标委官网搜索时发现，此前显示“批准”的20171624-Q-456电子烟国标突然无法检索。推迟或搁置”。

很快，国家标准技术审评中心辟谣，误会了。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引发行业的一阵紧张。

在国标信息服务平台，可轻松查询《电子烟》国标方案。2017年10月11日发布的计划，项目周期为24个月。如果如期取得进展，应该会在下个月正式发布。

但这不是一个衡量标准。另一项与电子烟相关的国家标准计划——《电子烟液中烟碱、丙二醇和甘油的气相色谱法》，于2017年12月15日立项，项目周期为1年。年底发布，依然显示“审批中”。

十三年前，电子烟鼻祖“如烟”在舆论的讨伐中如烟消云散，留下一个至今无人能回答的问题：“电子烟是香烟吗？”

这两个标准的发布可能是中国最接近这个问题的答案。每个人都在等待答案，因为情况比13年前要复杂得多。

据不完全统计，2019年上半年，电子烟行业投资超过35家，总投资至少10亿元。9月18日，魔笛电子烟正式完成5000万美元A轮融资，成为迄今为止已知的最大一笔融资。这家最新的投资机构是国际知名的美元基金。今日头条投资者 SIG 海纳亚洲。

在“无产品标准、无质监、无安全评价”的三无状态下，电子烟厂商、网红、知名资本纷纷树立品牌，导致电子烟市场混合; 在全球电子烟大清洗的趋势下，国际电子烟巨头开始将目光转向“无标”的中国市场。

面对电子烟前途未卜，整个行业如履薄冰。一旦严格的产销法颁布或按照烟草标准进行规范，电子烟的准入门槛将大大提高；如果电子烟的负面危害继续扩大，甚至不排除禁售的可能。

靴子快要掉了，你该停下还是继续跑？我们在与电子烟相关的 13 年监管历史中发现了一些线索。

“三无”时代

2006年7月，如烟登陆美国市场。专家问如烟：“这款产品有哪些戒烟数据？” 如烟说：“没有。” 专家又问：“那你怎么推销？” 如烟说，“我们在中国已经卖出了2亿元。”

后来，专家见到首都医科大学教授崔晓波，惊呼：“中国怎么会有这种事？” 崔晓波笑了笑，“刚刚发生了。”

2006年12月12日的《中国青年报》记录了这一神奇的一幕。

彼时，电子烟之祖如烟刚刚成立三年多。是药师韩立研制的新型“戒烟产品”。主要受众为“中年成功男士”，售价高达599元至16800元。

2004年，如烟向国家技术监督局申请行业标准，推出了一款从未上市过的产品。同年，如烟旗下的北京赛博如烟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成为“中国吸烟与健康协会团体会员”。

次年6月，北京都市报发表了一篇题为《全世界烟民告别香烟》的软文。它是一种罕见的戒烟产品，正在成为尊严的象征。”

这则横空出世的广告在北京引起轩然大波。次日，保利大厦“如烟”售货柜台就接到了多达400家报刊现场咨询。一个多月后，北京归还逾600万元。

尝到甜头的如烟立即加大宣传力度，展开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先健康，后戒烟，用爱如烟”“让你边抽烟边戒烟”等广告语种类繁多。经常出现在媒体上。

2006 年 11 月 22 日，北京时报的一篇文章打破了炸鸡的“繁荣”。《北京时报》抛出了一系列被市场忽视的问题，如安全、“三noes”，根据烟草税率、社会影响等，第一时间拉出隐藏在灰色地带的电子烟秘密，集中讨论。

《北京时报》文章中提到，国家烟草专卖局新闻办公室赵先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根据《烟草专卖法》的相关规定，烟草专卖产品仅包括香烟、雪茄。 、烟丝、再烤烟叶、烟叶、卷烟纸、滤嘴条、烟丝束、烟草专用机械，没有“像烟”这样的东西。“关于‘如烟’的问题，我们现在无法给出任何解释。”

针对如烟中含有“尼古丁（尼古丁）”的情况，时任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危险化学品司司长刘伟回应新京报记者称，根据“ 《危险化学品管理条例》，企业只有在生产经营尼古丁（尼古丁）时，才需要取得相关的生产许可证和经营许可证。该国对尼古丁（尼古丁）的使用没有法律限制。

“国家烟草专卖局就此事与我局多次协调，但我们无能为力，只能说企业主了解国家现行的法律法规。” 刘薇叹了口气。

当时，美国、英国等国家的戒烟产品或非烟草类尼古丁产品在药店销售，由药监局管理；我国也明文规定戒烟产品必须经过国家药监局批准，但是没有数据证明“如烟”是国家药监局批准的，我没看到药检出具的检验证明受卫生部及有关部门委托。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新闻办有关人士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也明确表示，“如烟”产品不属于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管辖范围。

三不管。

《新京报》的报道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媒体的关注，导致如烟在部分地区大规模回归。

2006年12月24日，央视《新闻30分钟》援引戒烟专家海宁菲尔德教授的话说，尼古丁的吸入方式是判断是否为尼古丁替代疗法的重要指标，如吸烟产品通过肺部吸入尼古丁. 这种方法很危险，最容易上瘾，根本没有戒烟的效果。

但是，关于“抽电子烟”的标准是谁制定和监督的，目前还没有定论。电子烟作为普通消费品生产和销售，不需要生产资质。

中国青年报 2006 年 12 月 12 日文章“真相，监管部门在哪里？” ”一系列三个问题：如烟如何在众多戒烟产品中脱颖而出？这是一场技术革命还是一场有计划的盛宴？国家监管缺口被如烟撕破后，会不会出现更多同类产品？

尽管媒体呼吁，监管仍没有风吹草动，但人们已经采取了行动。

2007年3月13日，著名的打假斗士王海攻击如烟，称如烟的说明书有很多违法之处。他列举了如烟的几项重大罪行，包括：隐瞒豆荚主要成分尼古丁的成瘾性和致死性。特征; 声称如烟“安全健康”，未经临床验证；如烟所谓的戒烟控烟功效尚未得到临床验证；掩盖了尼古丁替代疗法是一种药物疗法的事实，其中大部分需要医生的处方和禁忌症。为此，他要求出售如烟的商场双倍赔偿。

但杭州市下城区人民法院以王海未能提供证据证明如烟存在安全隐患、不具有戒烟效果、未能提供证据为由，驳回了王海的退货和赔偿请求。提供造成他身体伤害的产品。要求双倍价格。

见势不妙，2008年，他将《京华时报》告上法庭，要求《京华时报》报道不准确，侵犯其名誉。

这场拉锯战持续了四年电子烟ODM，一路打到最高人民法院。2012年12月25日，最高人民法院二审判决称，该报告基本描述了如烟的实际监管状况，这也反映了政府管理相关问题的缺失。直接得出“像烟一样”不安全的明确结论是不安全的。

司法部门既不支持如烟关于如烟绝对安全的说法，也不能支持王海关于如烟对他造成身体伤害的说法。

这个模棱两可的结论背后，是监管者面对这样一个新事物的不理解。尽管此后如烟迫于舆论压力转向国际市场，最终被收购，但其留给中国市场的“是烟不是烟”的问题仍未得到解答。

监管启示

作为第一支电子烟的发源地，全球90%的电子烟设备都是中国制造的。准确地说，是深圳制造。

吸取过去的教训，在接下来的十年里，电子烟厂商放弃了开拓国内市场的想法，转向国际市场，闭门造车，低调行事，财富。

2018年，美国电子烟初创公司Juul发放20亿年终奖金，平均每人130万美元，相当于一个低级码的10年年终工资硅谷的农民。这家成立不到四年的电子烟公司，估值已达380亿美元。全球只有优步、蚂蚁金服、陆金所等六家超级独角兽达到这一数字。

著名财经记者吴晓波评论说：“这一切对中国的企业家和投资者来说都太梦幻了。”

随后，3亿中国烟民成为企业家和资本家的目标用户。原本低调的深圳宝安区电子烟加工厂迎来了络绎不绝的参观者。曾经走向国外市场的电子烟，被拥有美丽履历和黄金资本的网红包围。2018年，它们成为人们争相追赶的“下一个风口”。

此时，已经有无数的电子烟品牌在监管裂缝中快速成长，13年前种下的监管缺失的种子也在市场上若隐若现。

2015年，央视新闻爆出，很多中小学生放学后聚在一起抽一种物品，往往三五成群，吐着云雾，看起来很像香烟，但这些疑似香烟的来源却是学校周围的杂货店和文具店。这些不受《烟草专卖法》限制的类似于香烟的“新玩意”，只是“电子烟”。

此后，有关部分地区中小学附近的文具店向学生销售电子烟、部分电商平台批发“学生电子烟”的消息频频传出。

“电子烟”的趋势还可以慢慢商量，但在“未成年”问题上，必须立即实施监管。

2018年8月28日，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国家烟草专卖局联合发布《关于禁止向未成年人销售电子烟的通知》，指出由于我国《未成年人保护法》明确规定，禁止向未成年人销售电子烟。向未成年人出售电子烟 向未成年人出售烟酒，而电子烟作为香烟等传统烟草制品的补充，存在自身的安全和健康风险，各市场主体不得向未成年人出售电子烟。

此后，混乱的电子烟市场监管终于迎来了第一个行为准则。作为市场监管的最大共识，“未成年人”成为了电子烟监管的第一刀。

第二个监管共识是公共场所的吸烟控制。

2018年8月，北京市控烟协会表示，流行的电子烟也会释放有害的二手烟，公共场所应禁止吸烟，并计划推动将电子烟纳入控烟范围；目前，新修订的《北京轨道交通旅客守则》自今年5月起实施，明确规定车厢内禁止饮食、吸电子烟。

在杭州，新修订的《杭州市公共场所控制吸烟条例》于今年1月1日起施行。《条例》明确规定，吸烟是指吸入和呼出烟草烟雾或有害电子烟气溶胶，也就是说，禁烟场所不仅禁止点燃烟草制品和吸传统卷烟，还禁止吸电子烟。

6月26日，深圳通过新版《控烟条例》，将电子烟纳入控烟“黑名单”，将公交站台、旅游景区户外售票区等纳入禁烟区。深圳也成为继杭州之后中国第二个颁布电子烟禁令的城市。

8月1日起，实施《秦皇岛市控烟办法》，将电子烟也纳入禁烟范围，禁止在禁止吸烟的场所使用电子烟。

广州、成都等多地也在就相关控烟法规征求意见。

此外，国家对以IQOS为代表的新型加热不燃烧卷烟的态度基本明确。

与雾化电子烟不同，这种新型卷烟使用的是真烟，因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烟草专卖法实施条例》第三条明确规定，烟草专卖产品中的烟丝是指烟叶、红——烤烟叶、烟片是以丝、粉、粒为原料加工而成的产品，所以加热不燃烧卷烟是烟草专卖产品。

虽然对于烟草专卖局将加热不燃烧卷烟列为《烟草专卖法》的监管对象是否有明确的法律依据存在一些争议，但由于我国不允许任何企业生产、加工和进口加热不燃烧卷烟，国内市场上所有此类产品都是通过非法渠道进入的。此前，因销售此类新卷烟而入狱的案例已经多起。

事实上，中烟在湖南、湖北、山东、云南等地已经开始布局加热不燃烧卷烟，《国家烟草专卖局2018年全面深化改革工作要点》也明确表示“继续深化新型烟草制品的创新改革“”。这种不与烟草分离、不影响国家税收、与传统卷烟相比可以减少部分二手烟危害的新型卷烟产品，可能是传统卷烟市场的未来。

真正的争议留给了电子烟，它没有被明确列为烟草垄断。

冲突加剧

今年3月，电子烟品牌FLOW福禄创始人朱晓木接受虎秀专访，提到电子烟的安全性。他解释说，“它非常健康，只是一个雾化器。有很多人通过电子烟摆脱对传统烟草的依赖，而摆脱电子烟相对简单，因为电子烟的成分是香烟没有香烟那么复杂和温和，对人体的刺激也比香烟小得多。”

在朱小木看来，电子烟更像是“煤气咖啡”，可以提神解压。他自己不抽烟，但现在，他亲自抽自己的产品来代言电子烟。

然而，在不久之后的“3.15晚会”上，第一个“官方最后通牒”却给朱小木下达了。《3.15》点名电子烟行业乱象，指出电子烟会释放有害物质，危害吸烟者和被动吸烟者的健康，长期吸食电子烟也会产生对尼古丁的依赖；一些烟叶没有标明尼古丁浓度值。规范，容易误导消费者等。

时隔13年，如烟当时的处境，似乎又在这个行业上演了。晚会结束前，各大电商已经下架了平台上的所有电子烟销售环节。

但这一次不同。监管的对面，不再只是“如烟”一家，而是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的资本和互联网创业者。

反而是节目播出后他们松了口气，因为他们真正担心的电子烟资质问题并没有被提及——只要电子烟和传统香烟不归为一个产品，他们的生产和销售可以豁免。像传统香烟这样的限制条件，仍然有很多利润在向他们招手。

四天后，中国电子商会电子烟行业委员会在官方微信公众号发布了《关于加强电子烟行业自律和规范生产的倡议》，呼吁行业关注自律。检查和自我纠正。

针对央视315晚会报道的现象和问题，电子烟专业委员会主任欧俊彪介绍，电子烟行业的明晰化、规范化、规范化是当前亟待解决的首要任务。以往，我公司生产内销产品应按照出口国外标准或委员会团体标准。

这个“官方最后通牒”并没有给电子烟降温。企业参考欧俊彪提出的想法，开始尝试寻找更多可用的标准来为自己背书。但这并不能掩盖在狂热的资本热潮下，电子烟企业与即将出台的法规之间日益激烈的冲突。

第一个问题是生产标准。

最近因为罗永浩和陈冠希的合作，小野电子烟走红了。在小野电子烟官网首页下方，六张资质证书和检验报告依次排列。底部标签为“vvild小野雾化电子烟，经过严格检测程序”，符合10项相关标准，其中8项选自食品安全。标准，并特别注明符合欧盟电子烟设备要求CE-RoHS认证。

RELX悦刻根据烟油和烟雾两部分来测试电子烟的安全性。烟油的安全性参考国内食品行业的国家分析标准，烟气的安全性测试采用业内认可度最高的法国AFNOR标准XP D90。-300-3，也符合欧盟电子烟的相关要求和标准。

电子烟大行其道的原因之一是，部分消费者认为电子烟与传统卷烟相比，可以减少致癌物等有毒物质的吸入。

然而，截至今年 9 月，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的数据显示，美国约有 530 人患有可能与电子烟有关的肺部疾病，以及电子烟造成的死亡人数在美国上升到 9。

《经济学人》报道了电子烟死亡的核心事实：“引起争议的电子烟并非来自正规商店购买的产品，而是来自街头的劣质产品。在6起电子烟投诉纠纷中，有5名用户使用了非法购买的电子烟产品。在剩下的 1 起案件中，用户从俄勒冈州的一家合法大麻商店购买了电子烟油。”

面对电子烟的争议，美国总统特朗普在推特上写道：“我更喜欢将电子烟作为传统香烟的替代品，但需要确保这种替代品对每个人都是安全的。让我们将假冒产品从市场上清除，并让我们的孩子远离电子烟！”

国内电子烟市场也是如此。虽然电子烟头部品牌已经找到欧盟标准和食品安全标准为其产品背书。但是，目前还没有权威机构可以为电子烟的生产质量提供相关检测。这些由品牌“定制”的标准的说服力还有待验证。更何况，在混乱的电子烟市场中，不受任何标准约束的劣质产品随处可见。

电子烟应该含有多少尼古丁？青少年流行的调味电子烟该不该禁？电子烟蒸气中的物质安全吗？一系列问题等待统一权威的标准来解答。

第二个冲突是广告。

今年4月，北京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公布了与北京大学新媒体研究所社交媒体研究中心合作开展的2018年中国网络烟草营销数据监测，结果令人不安。

在监测的14个网络平台中，烟草广告促销信息从微博获取最多，共42834条，占比82.54%。据新浪微博数据中心最新发布的《2018年微博用户发展报告》显示，18-30岁的年轻用户占微博平台用户的75%。同时，监测还发现，在“女性种草平台”“小红书”上有大量烟草营销信息（2051条）。

女性和年轻人正在成为烟草营销信息的主要目标，这种现象在电子烟的广告中也很明显。

多家电子烟龙头品牌官网精选会议、聚会、熬夜等多个场景展示吸食电子烟图片，给人炫酷性感的感觉；甚至还有电子烟品牌，直接输入“多层次满足95后和年轻女性的需求”。

我国2016年颁布的《互联网广告管理暂行办法》（以下简称《办法》）明确禁止利用互联网发布烟草广告。尽管《办法》并未对电子烟的互联网推广做出具体规定，但北京市疾控中心发布的调查结果，仍对部分平台的电子烟广告产生影响。

目前，在小红书搜索“烟”、“电子烟”等关键词，相关宣传软文已经消失。虽然从司法角度来看，电子烟并没有被直接点名，只是连带点名而已，足以说明平台的警惕性。

第三个即将爆发的冲突是销售方式。

电子烟的互联网广告渠道逐渐收紧，但意料之中的电子烟品牌各方却将目光转向了线下。

《蓝洞新消费》6月21日报道，小烟桌面自助售货机（L-Box）获数百万天使轮融资，主要在夜店场景。烟草开展战略合作，反响良好。

自动售货机的诞生，也是电子烟定位不清晰的产物。由于国家也明确禁止任何烟草制品的自动销售，这种处于“非法”边缘的产品还能存活多久，还需要时间来回答。

冲突频发中，仅2019年上半年，国内电子烟行业获得的融资总额已超过10亿元。同时，据媒体此前公布的消息，美国电子烟品牌JUUL与京东达成战略合作，最迟将于10月在中国上线；消息还爆出，加拿大烟油第一品牌Allo的电子烟也将正式进入中国。

十三年前，电子烟监管问题在国内首次爆发；13年后的今天，中国还没有出台任何明确的电子烟监管法令。一向受到严格监管的大陆地区，这次很少成为监管洼地。

但这种状况应该不会持续太久。

监管走向何方？

每个人都在等待他们的靴子掉下来。但监管走向何方的问题并非没有线索。

今年8月13日，有网友在国家烟草专卖局官网提问：

“我在一家手续齐全的商场开了一家电子烟店，为什么当地的烟草不准卖？”

国家烟草专卖局办公室给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回答：“对于一些电子烟，经过鉴定检验，含有烟草成分。如果国家烟草专卖局列入卷烟鉴定检验目录，则属于烟草。” “

一问一答，透露出许多信号。国家烟草专卖局没有区分加热不燃烧电子烟和雾化电子烟，给出了笼统的答复。

事实上，从2014年开始，中国烟草总公司就开始对新型烟草采取行动。云南烟草、上海烟草、吉林烟草等公司今年开始对电子烟进行研究。

据媒体报道，2016年，中国烟草总公司曾试图将含有电子烟油的电子烟烟弹的使用纳入垄断，但被最高法院驳回。最高法院认为，虽然豆荚中含有尼古丁，但尼古丁作为一种化学成分，不仅来自烟草，还可以从西红柿中提取尼古丁。

2018年10月，在给全国人大代表的回信中，国家烟草专卖局再次表态：“我局认为，虽然含尼古丁的电子烟与传统香烟在外观上存在一定差异，但也是以尼古丁为主，主要消费成分具有成瘾性，存在健康风险，因此我局认为，含尼古丁的电子烟也应纳入烟草制品监管，目前我局正在积极推进监管和含有尼古丁的电子烟的立法，正在等待有关当局的进一步指示。”

正在审批的两项与电子烟相关的国家标准也明确表明，主管部门是“国家烟草专卖局”。

国家烟草专卖局烟草经济研究所丁东博士在《国外电子烟管控概况及对我国的启示》一文中总结了各国电子烟的属性。尽管各国对电子烟的管控标准差异很大，但基本立足点仍然是烟草、药品和一般消费品三个属性。

2018年全球电子烟销量排名第一的美国将电子烟视为烟草制品；日本、英国、法国等国家使用尼古丁或烟草提取物作为符合药品标准的依据；波兰和乌克兰是所代表的国家，与我国目前对电子烟的定位类似，都被视为电子产品或食品等一般消费品，但对电子烟的销售、使用和广告宣传都做了相应的限制；在某些条件下，澳大利亚、加拿大等中国的电子烟可能会因为烟油中的尼古丁含量而被认为是毒品。

丁东博士总结道，“总体来看，将电子烟视为普通消费品的国家正在逐渐减少。”

判断电子烟监管方向的另一个角度是国际对电子烟的态度。

2014年，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研究公告称，电子烟有害健康。同时，相关负责人对市场上的企业进行了斥责，认为烟草企业将电子烟伪装成保健品，是为了解决烟草带来的健康问题。此后，全球与健康相关的公共卫生组织开始大力抨击电子烟，针对电子烟的舆论逐渐升温。

2015年，世界卫生组织向成员国表示，建议禁止电子烟。如果已经采取相关政策的国家，希望对电子烟进行严格监管，可以对比传统烟草法规，或者制定其他相关政策。

紧接着，世界卫生组织在 2016 年 11 月的烟草控制会议上主张限制和禁止使用电子烟，并在会议上通过了世界卫生组织的烟草控制框架公约（FCTC）。

从那时起，FCTC 已成为一项重要的全球烟草控制公约。无论是对烟草政策提出建议，还是制定控烟计划，FCTC 的所有成员都开会讨论，做出决定后，在 WHO 全球会议上发布。

纵观近期打算禁止电子烟的国家和地区，几乎所有的政府监管机构都在WHO的名下。作为世界卫生组织的成员国，我国很有可能按照国际统一标准对电子烟进行监管。

事实上，全球对电子烟的清洗已经开始。

9月18日，印度财政部长西塔拉曼宣布，将下令禁止在印度生产、制造、进出口、运输、销售、储存和宣传电子烟。该法令将于 11 月提交议会审议，如果获得批准，这将是世界上最严格的电子烟监管禁令。

在我国港澳台地区，对电子烟的态度已经从“禁止在公共场所使用”上升为“禁止销售”。

今年2月20日，香港特区政府正式向立法会提交《2019年吸烟（公共卫生）（修订）条例草案》，提出禁止进口、制造、销售、分销、推广电子烟或加热香烟和其他产品。一经定罪，他将被罚款港币五万元及监禁六个月。

澳门新修订的《控烟法》也将电子烟纳入禁售范围。新版控烟法规定，电子烟不得销售或者做广告宣传；禁烟范围扩大到主管单位划定的集体客运距离。在车辆停放区（巴士站）10米范围内吸电子烟亦属违法，罚款澳门币1,500元。

台湾的禁烟力度也在加大。2017年10月，台湾当局有关部门表示将全面禁止电子烟。台湾行政机关副发言人张秀珍表示，将修改《预防烟草危害法》，全面禁止电子烟的制造、进口、销售和广告宣传。违者最高可处新台币25万元罚款。

统计数据显示，目前全球已经有日本、加拿大、新加坡、新西兰、泰国、巴西等十几个国家或地区全面或部分禁止电子烟。

从新国标目前的草案来看，新国标只是对电子烟的生产标准做出了更详细的规定，并没有提到电子烟将被纳入烟草制品，但不排除将电子烟纳入烟草制品。将参考生产、销售和广告方面的国际惯例。严格限制促销等

此外，我国电子烟市场还有特殊的民族背景。由于我国传统烟草行业一直实行垄断政策电子烟ODM，电子烟的出现打破了传统烟草的垄断，电子烟的爆发式增长势必对传统烟草行业，尤其​​是国家的财政收入和电子烟行业产生冲击。香烟税。增加势必成为未来的趋势。此外，电子烟的生命——尼古丁被中国烟草总公司牢牢控制，中国烟草可以完全控制尼古丁的价格和供应，从而限制电子烟的发展。

纵观电子烟的监管历史，监管路径大体清晰。

第一：电子烟生产将执行统一标准，准入门槛更高，产品质量有保障；

第二：严格限制电子烟的推广、销售和使用，可能实施垄断许可；

第三：电子烟的征税方式会发生变化，参照烟草征税的可能性更大。

行业国标出台后，电子烟行业也将告别目前“无产品标准、无质量监管、无安全评价”的“三无状态”。一场剧烈的行业洗牌正在一步步逼近。

9月17日，电子烟品牌博尔德召开产品发布会。创始人兼CEO王泽奇在会上表示，由于电子烟有害、容易上瘾，企业应将客户定位于传统烟民，在产品升级迭代、功能设计等方面，也应着眼于“烟”本身，比如作为烟油、口味、雾化芯等核心元素。

汪泽奇表示，这是电子烟企业的“边界”。

已经预见到趋势的企业已经开始调整定位。